站在她背后，第一次他不想去看她哭泣的样子，或许是因为畏惧。他开始自嘲，在黑暗的地方隐藏掩饰不住的情绪。

布小诺止了眼泪，她转过身来望他，却依旧是看不见他的情绪，惟有能够遮挡光线的身躯。她本能的感觉，今天的安泽有些不太一样，可是仍然不被她看懂。安泽转身，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走过去递给她，这种时候他虽带着嘲讽的笑容可布小诺却真的感觉不到他的鄙视。

“谢谢。”于是，他在她身边坐下，软软的床铺瞬间就陷下了一个方块，他们很少靠得这样近坐着，哪怕他们有过十年的时间。

“他向你求婚了？”他忽然问道，眼睛却不带防备，隐约有些伤感。

布小诺很害怕，害怕他又会冲她发脾气，可那又怎样，现在想想，她以后任何一个十年里都会有他冷漠的面孔，不论害怕与否，决定权从来就不在她手中。“是，他向我求婚了。”她回忆着，嘴角还有笑容。

他侧首望着她，近距离看着她像蝶翅般栖息着的睫毛，“然后呢？”

“然后……”她深吸一口气，“没有然后。”

“你明白就好。”他突然沉声，带出了七分的怒意和威严，明明不是很大声却震得她耳膜都痛，“布小诺，比起这世上其他不幸的女人来，你能有我承诺一辈子养着已经是天大的幸运，你应该感恩才是！”

越说越激动，越说越暴漏出他心中的愤怒，他在怨什么？其他不幸的女人？是谁？他在说谁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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